在空中旋转着向前的手电射出的光束照在地面上，却没有引起什么变化。只不过，在手电筒落地的刹那，这质量极好的电筒却突然熄了。
凌南的脚尖前方便是汉白玉的地面。他蹲了下来，伸手缓缓地摸了下去。
随着他手掌即将触碰地面，那种奇妙的涟漪又出现了。
“不是幻阵。”凌南收手站了起来，朝前走去，“是防御法阵，不用随便动用真元。”
接连几次测试，他已经能肯定这汉白玉广场不是幻阵，至少眼前这片都是真实的。
走入这宽阔的广场，立刻能感觉到充沛的土系灵气。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陈璇霜稳步跟在凌南身后，却终于忍不住问道。她所问的，也正是仇仲平很想知道的。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凌南停下脚步，说出这句后便转身看着陈璇霜。
“什么！”陈璇霜果然立刻想到了什么，抬头看了看天空，道，“此地难道和张角有关？”
凌南摇摇头，伸手指向正前方的正一殿，缓缓地道：“天师道！”
因为张凌虚的关系，他曾经花心思找寻过关于太乙道和天师道的资料。而在雪澄宫参阅典籍时，他更是特别注意了一下这方面的资料。
在修仙界的典籍中，天师道是上古时期便流传下来的宗派，门人入世的极多，在修仙界和凡人中都有极大的影响力。而天师道在世间的传人极多，其道统也就分成好几个流派。正一道，五斗米教，乃至张角的太平道，都被归为天师道的分支。一直到隋末时期，佛门八宗和道盟九宗的势力完全成型，天师道才渐渐没落，至少在凡人界的触手似乎是被斩得所剩无几。
而传闻中，大名鼎鼎的丹仙葛洪，亦和天师道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有传言葛洪修的便是天师道无上宝典之一的《太平洞极经》。
雪澄宫的典籍中记载关于张角的不少。
最多的说法便是张角乃天师道弃徒，其最初所修的，亦是《太平洞极经》。只不过，张角创立黄巾军时，传下的却是删减精改过的《太平经》。
但对此说法，许多人并不认同。凭天师道当时雄厚无匹的势力，又岂会任由一个弃徒在人间搞风搞雨？若无天师道在背后推手，凭张角又岂能在人间短时间内培养出几乎能颠覆社稷的庞大力量来？
从修仙界的角度而言，人间的每一次改朝换代，甚至是人间帝王的更换，其背后都有一些顶级宗派的影子。凡人界是修仙界的基础，把整个修仙界的基础捏在手里，相信是那些超级大宗都要考虑的。
张角，不管是天师道弃徒也好，或者是天师道派到人间的棋子，其本身修为必然不会太高。凌南也绝不认为这样一个货色能弄出眼前这样一个空间来。
邙山这么多的墓葬，可以说邙山下方早已被无数盗墓者和鬼修挖得千疮百孔。按照此地的规模，又怎可能安然存在地下这么多年没被人挖穿？他甚至怀疑此地原本的空间并不大，而是有人以大神通生生将这个地方扩大了无数倍，形成了这个玄妙的小天地。这种手段，别说是张角这种传说中服丹药而死的倒霉鬼，就算是一群元婴期以上的修仙者联手也未必弄得出来。
大殿名正一殿，与张角并无直接关系。而此地的天空无疑就是张角着力宣扬的黄天。凌南只能猜想，所谓的黄天一说，实则是天师道想要推出来的东西，借张角传出而已。只有这样，此地的一切才合理。
那么此地，莫非是天师道的某个秘府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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