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便认得，我对她也无亏欠，我为何要怕？”陈若霖回过火来，看着她问。
“那你为何不想往？”长安问。
“脚下这片土地尚且未能全部为我所占领，我又为何要不远万里往觊觎旁人的领地？”
长安不说话了。
“你想往？”陈若霖问她。
“嗯。”
“那等我们回到榕城，你先着手学夷语吧，待你学会了，我再考虑是不是陪你一同往看看。”陈若霖道。
夷语？长安在夷人一条街上听过那些歪果仁说话，发音和英语大同小异，以她残存的对英语的记忆来看，和他们日常交换应是完整没有问题的。
她笑了笑，侧过脸，创造不远处一条大船正在靠近。
登上大船，陈若霖问长安：“你晕船吗？”
长安在江河湖泊中乘船是不晕的，但外海毕竟不同于内河，于是她守古道：“不好说。”
事实证实，长安的这个答复可以说是相当明智了。船行到后半夜，颠簸忽然加剧，幅度大到睡在床上的长安都被颠得滚了下来。
她晕头转向地爬起身来，发觉全部船体都在激烈摇摆，人根本站立不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随手从地上捞起一个四处乱滚的罐子便吐了起来。
傍晚她喝多了酒，胃口不算好，上船后晚饭根本没吃什么，此刻能吐的不过是些酸水而已。她也是此时才知道陈若霖这个男人心能细到什么程度，这个罐子，还有绑在床脚装着净水的竹筒都是他后拿进来的。
长安东倒西歪地吐完了，正抱着床脚扒竹筒的盖子筹备漱口呢，耳边传来敲门声。
“安安，吐完了没有？”门外传来陈若霖带笑的声音。
长安嘴里含着水，懒得理他。
“要不要出来看地狱？”陈若霖又问。
过了片刻，长安起身，扶墙过往开了门，把着门框问他：“怎么回事？遇着风暴了？”
“是啊。” 陈若霖在答复她的时候脸上表情居然还挺愉悦的，“要往甲板上见识一下吗？”
长安伸手捉住他的胳膊。
陈若霖顺势搂过她的身子，拥着她往狭窄的过道里走。
船舱内所有盛放烛炬的容器都是铜制的镂空圆球形，确保晃动再激烈烛炬也不会掉出来引发火灾。但在船体如此激烈的晃动下，所有壁灯十灭七八，船舱内光线十分昏暗。
陈若霖熟门熟路，在视线不清脚下也不稳的情况下带着长安一路走到通往甲板的窄梯处都未让长安磕碰分毫。
长安这会儿身子已没有平衡力可言，全凭陈若霖一条胳膊支撑着。
到了窄梯上面，陈若霖一手抓着楼梯扶手一手搂着长安，没有第三只手可用，便对长安道：“把上面的盖板推开。”
长安伸出胳膊双手抵上头顶那块盖板，奋力一顶，盖板被顶开的瞬间，一大股海水从上头倾注而下，瞬间将长安浇了个通透。
“卧槽！”这天虽热，可海水却冷，这一下真是浇得长安那叫一个猝不及防透心凉。
陈若霖早有筹备，在她顶盖板的时候身子就往旁边斜往，是故只湿了右臂和右肩，感到长安被海水浇得僵住了身子，他笑得胸口震动。
长安此刻却顾不上他了，船体晃动得太过厉害，她想出往看看到底是遇着了多大的风浪。一截绳索被海水冲得从甲板上垂了下来，她下意识地伸手捉住了，手脚并用地爬出船舱。
在船舱里只听得外头的风浪拍击船体的声音，等出了船舱，她才知道外头本来还在下雨，树枝状的闪电不时划亮夜空，却不闻雷声。厚重的铅云压得很低很低，仿佛一抬手就能够到似的。
船头冲击着巨浪，水花如雪崩般冲上甲板，冲得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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