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乏术，有时会将账本随身携带，觑着空隙在沈予眼前审账。
为免沈予再度抱怨，出岫在清心斋里找到几本兵书，都是从前云辞收躲的孤本。有了这些兵书打发时间，沈予也就循分很多。
大多时候，两人独处时都是静默无语，沈予靠在榻上研读兵书，出岫伏在屋内的桌案上忙着庶务。她偶然抬开端来，会瞧见沈予直直盯着自己发愣，每到此时，都是出岫先认输低头，沈予便会轻笑一声持续看书。
这样的日子显得静谧又温和，倒令出岫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能如此下往也很不错。而她从前在云府之中所期待的日子，实在与如今无异。只不过当时她所期待的那个人，并非沈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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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月的光景促而过，沈予的伤势在药石的调理下，已恢复了多半，至少不影响上路，只是不能骑马。
而此时淡心即将进宫做女官的消息已传得府内皆知。出岫和太夫人分辨给了淡心最隆重的赏赐，也让她接触到了从前未能触及的权限——太夫人将京州的暗卫名单、管事名单和接头暗号给了淡心，以备她不时之需。
当然，淡心是逝世记硬背下来的，没有留下任何的纸质证据。
七月十七，烟岚城又下了一场短暂的雷阵雨，仿佛是苍天知晓离人分辨在即，也忍不住低垂落泪。
由于沈予的伤势未曾痊愈，出岫吩咐备下了两辆四驹马车，务求乘坐舒适，路上少些颠簸。而竹影也早早吩咐了各地银号管事，一路之上尽心招待两人。
临行的这一日，云府上到太夫人、下到各房管事，数得上头脸的主子和下人们汇聚一堂，齐齐送沈予和淡心赴京。就连怀有五个多月身孕的竹扬，也不顾忌讳前来相送。
淡心见了这场面，忍不住想要垂泪，再看平日里交好的几个丫鬟都在场，泪水终于簌簌而落，边哭边对太夫人和出岫行礼作别。
待走到竹扬眼前，淡心更是唏嘘不已。她忍不住摸了摸竹扬隆起的腹部，轻声抽泣：“我是看不到这孩子降生了，不过做姑姑的体面还是得给！”说着她便从袖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金锁，当众置于竹扬手中，转哀为喜道：“这是用夫人赏的金条所打，你不必谢我。”
那金锁正反两面铸着“长命百岁”四个大字，做工精致，能看得出来锁匠花了不少心思。竹影与竹扬对看一眼，后者也没有多做客套，接过金锁对淡心道：“我先代孩子谢谢你。”
淡心点头笑道：“别光嘴上道谢，你们得教会他说‘姑姑’，等我回来之后要叫给我听！”
“必定！必定！”竹影亦是笑回，面上却难掩神伤之色。
淡心假装没有看见，再向府中众人逐一道谢，率先走出云府侧门。
门外，管家云逢面色如常，看不出丝毫异样。他见淡心从门内出来，便主动走到第二辆马车前，亲身撩起帘帐示意淡心上车。
淡心踟蹰一瞬，也未几做客套，沉默着上车。云逢伸手扶她一把，待她踏上踏板之后，忽然低声说了三个字：“我等你。”
淡心闻言，身形生生一顿，继而快速坐进车内，轻笑道：“多谢云管家，不必了。”
云逢只觉一阵酸涩涌上心头，低声再问：“是不是迟了？”
这一次，淡心没有立即接话，她微笑着将车帘放下来，让云逢看不到马车里的情况。须臾，才缓缓轻叹一声：“我并非你的第一选择，你也并非我的。”
云逢一愣，转头看了看府门处，见众人都纷纷赶着向沈予作别，没注意过来，他才隔着帘子对淡心回道：“我懊悔了。”
“但我不悔。”马车里传来干脆爽利的四个字，一如淡心往昔的做派，爱憎分明，言语直爽，不拖泥带水。
云逢只得苦笑一声，转身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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