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往将军的营帐中去，挑开帘子，却见四个人都在。
明珩是岁末时从京城“逃出来”的，一招金蝉脱壳把烂摊子扔给了皇帝，自己到陇右来“逍遥自在”。也不知道他到底打了什么算盘，时机挑的恰到好处又惹人遐想。
帐中，陈修齐快步走进去，四个人已经在等他。
方怀晟已经携虎符和圣旨上任，明珩在军中也只能是以王爷的身份，美名其曰“奉旨监军”。这道圣旨还是几日前刚刚补发下达的。
明珩知道，皇帝就算再偏袒他，他终究是拂了皇家和舒家的面子。舒长斌在京城一定没少给皇帝添堵使绊子，没有一道旨意把他叫回去，就已经是最大的退让了。
更何况，现在的情形，也不允许明珩离开。
只不过，远在京都的唐皇还没有收到塘报，关宁军与北疆私下已经打过不大不小的几场战役。不过三年尔尔，苍郁就已经按捺不住“狼子野心”要剑指中原了。
“修齐，有什么消息吗？”方怀晟先出声问了一句。
谁都清楚，明珩选择沉默不言，安分守己地做着自己“监军”是为了什么。就算别人不清楚，方怀晟也是明白的，“一山不容二虎”，一军不能从二主。
明珩到陇右来稳定军心尚可，可要是背地里褫夺方怀晟的兵权，就过分了。他知道，只要自己开口，遑论大小将士是他一手提携，就是方怀晟自己都会心甘情愿地把兵权交给他，但这不是他想要。他是来挽救国难、帮忙树立威信的，不是来争权夺利添乱的。
所幸，方怀晟不愧是天生的将帅之才，无须他多加提点，一样很出色。
“前方来报，北疆戍边大军中发现了朔北铁骑。”
话音一落，几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上一次朔北铁骑出马，还是三年前。没想到一约修订，这么快就卷土重来了。”江之临神色淡淡，像是在回忆往事，又像是在担心今人。
“怕他作甚！老子当年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如今一样能把他们揍到亲娘都认不出来。”沈安明火爆的脾气依旧不该，没把朔北铁骑放在心上，好像当初重伤的不是他一样。
方怀晟见陈修齐欲言又止，出口多问了一句，“修齐，还有什么事？”
“据内线来报，江南西道出现了朔北铁骑……黔中道也发现了北疆人。”陈修齐的气息不稳，语气虚浮。
方怀晟听了，眉梢一挑，几人又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陛下知道此事吗？”方怀晟轻声问了一句，言语之间的还残存着些许清脆的少年音，也难怪明珩来替他镇场子。方怀晟实在是太年轻了，若是明珩身边有资历更深的老人，断然不会“赶鸭子上架”。
“江南西道的消息被封锁住了，这消息是黔中道的周大人托了信鸽，有多番使用奇门遁甲之术避开舒家的耳目得以送出来的。”
“那周大人可还安好？”江之临出声问了一句，“我听说，林先生近日去过黔中道，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江之临似有若无的询问，看似是面对着陈修齐，目光时不时瞥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明珩。江之临为人寡淡，看得也清明，觉出的不对劲也是甚于旁人。
陈修齐显然没有明白江之临的用意，只是说，“嗯？是吗？林先生云游四方的神医去哪里也都不奇怪，说不定只是凑巧呢。”
“是吗？王爷也这么觉得吗？”江之临平静地又问。
一旁惆怅许久的沈安明按捺不住，出声打断，“之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让京城的陛下知晓当今局势才是重中之重啊。”
江之临不再追问，点点头，算是赞同了明珩的话，“是，安明兄，是我浅薄了。”
方怀晟虽然不清楚江之临的用意，虽然没有问出口，但还是留了一个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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