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低下头垂着眼，不知如何回答纳兰懿的问题。
“你不是因为那渺茫的归家的希望要离开本宫的，告诉本宫，你在怕什么？或者是，你还在生本宫的气？告诉本宫，怎么做，你才肯留在本宫身边。”纳兰懿的声音很低很温柔。
他似乎从来没有用过这样卑微的语气跟人说话。
怕什么？生气？
自己在没有记忆什么都不懂的时候，真的想过，长大了就嫁给纳兰懿。
可是现在她不再是从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阿零，考虑得越来越多，在乎的也越来越多，嫁给纳兰懿？对战无凌来说，是犹豫了许多年的事。
她喜欢他，想保护他，想与他在一起，但她又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受不了宫廷争斗，所以，她宁愿选择做纳兰懿的暗卫，也不愿意做妃子。
而且现在，她有了回家的希望，又见识了皇族倾轧的冷血无情，她战无凌，武功虽好，胆子虽大，身体强大，心脏却是玻璃做的，对于外人，她可以冷血无情杀伐果断，但要她多年以后看着自己的孩子们争夺皇位？
她做不到。
这些心事太复杂，说出来，纳兰懿也体会不到吧？
阿零还是一言不发，只垂着眼，似乎专心掰着纳兰懿的手指，一直掰不动，她却百折不挠。
“是不是看着纳兰卿纳兰煜和父皇他们，所以觉得皇家无情，不敢将真心托付于本宫？”纳兰懿问道。
被说中心事，阿零只好点点头。
“是不是看着本宫与皇子皇兄们争夺皇位，怕他日你的孩子们也会如此，所以不敢与本宫在一起？”纳兰懿问道。
不得不说，纳兰懿真的了解阿零，一再戳中她的心事，阿零只好又点头。
“是不是担心本宫日后后宫佳丽三千，你辅佐本宫登上皇位，结果多年后本宫嫌弃你人老珠黄，冷落你宠幸他人？”纳兰懿又问道。
阿零点点头。
“是不是，其实还是怀疑本宫，至今都在利用你？”纳兰懿问道。
阿零不得不再次点头，因为纳兰懿太聪明了，太了解她了，就像这次他被流放格木城，却还将她在京城的一举一动都掌握了，不仅如此，还提前就将她对各种事情的反应都算计在内。
阿零对自己太没信心了，情商智商，她没有一点比得上纳兰懿，真的被纳兰懿吃得死死的，她只有一直提醒自己要离开，才不会泥足深陷。
“阿零，皇族倾轧，确实无情，但那都是对别人，就是因为对别人不能有情，本宫才能将所有的感情都交托与你，若是你不放心，那本宫便不去争那劳什子的江山和皇位了；若是本宫不做皇上，那你也不用担心孩子们争皇位了，若你还担心孩子们争家产，那咱们可以只生一个孩子了；若本宫不做皇上，自然也不会后宫佳丽三千，你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何？若是你担心本宫太聪明利用你，那你就将本宫打傻吧！”纳兰懿轻轻在阿零耳边说着情话。
然而阿零听到最后一句，竟然是笑了出来，把纳兰懿打傻了那还得了，那自己不是还得照顾一个傻子？这种亏本买卖，阿零可不干！
纳兰懿听阿零笑了，也放心了，在阿零耳边轻声说道：“我不能没有你。”
“我？”阿零精准地抓住了关键词。
“既然答应你不争江山，那便不自称本宫了，在你身边，我只是一个普通男人，没用的男人，离开妻子都活不下去的男人。”纳兰懿说道。tqR1
这话说得阿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忽然转头狐疑地看着纳兰懿，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会说话？”
突然被这么问，纳兰懿脸色一白，随即是恢复冷静说道：“你一直都说我很会说话的。”
阿零无奈地撇撇嘴，想着纳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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