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触不及防让所有人手足无措,沈湘只能连忙上去从后面框住了杜月的双手,防止她继续对东君动手。洪小鱼也马上去扶住了东君,看看他有没有事。还好,身为太阳神的他怎么也不会被这几下就打的受不了。
然而杜月还没发完火,她胸中的火气正在熊熊燃烧着她殆尽的理智。她指着东君大喊。
“杜东德!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啊?”
东君才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充血的脸:“我是你爸。”
沉默。
杜月沉默了,但是并不代表她的怒火被平息了,她努力的用鼻子喘气,继续怒盯着东君。表情并未缓和。
东君慢慢的爬起来,用缓慢地语气说。
“在这个世界活着不容易,更何况我还要带你这么个女儿。别人家的小姑娘都在家里看韩剧,你在外面打架。别人家的小姑娘追星,你在外面打架。别人家的小姑娘喜欢郭富城,你直接把别人送去见郭富。”
“我怎么了?”
“你没怎么,你厉害,你是我祖宗。祖宗诶,你乖点行不行?这档子事儿你别掺和行不行?你回上海看韩剧行不行?”
“不行。”
“你……”
“我怎么了?我打架怎么了?我混社会怎么,我砍人怎么了?谁让你管了?”
杜月横劲起来了,虽然被沈湘拉住了手,但还是咄咄逼人的问着。而一旁的洪小鱼和沈湘只能无力的劝解“别吵了,别吵了。”“家和万事兴。家和万事兴。以和为贵。”
但是两人是不可能被勒止住的暴怒。
“谁让你管了?”
“我……我是你爸!”
“我管你是谁爸!”
“你……”
“我不要你这个爸行不行?”
沉默,然后是东君略有些震惊还有些哀求的声音。
“你再说一遍?”
架吵到这个份上,即使是沈湘和洪小鱼也劝不住了。
于是在这漆黑的正午,一个声音声嘶力竭的喊道。
“杜东德!!我杜月不要你这个爸!”
那声音响彻着诺大的广场,仿佛就连天上的星星,都能听到。
沉默,代表的是哀伤。
只是这个时候,并没有人流泪。
挣脱沈湘的手,终于,杜月迈出了这一步。
毫不回头的朝着自己的摩托走了过去,只剩下东君一个人。
伸着手,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湘朝着杜月追了过去,萧侠飞也跟着跑向那亮起在午夜中的摩托车灯。
广场上,洪小鱼和邹少星悻悻的并肩站在一起。
只剩下东君,看着那远去的灯光和少女。
最后,消失在黑暗。也没能说出一句挽留的话。
他的身子却没有因悲伤而颤抖,因那厚重,名为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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