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成长。何况，你刚才的建议也不是完整没有道理，假如碰到了一位性格软弱的君主，说不定就成了。所以，与君主打交道，首先要明确的是，君主的性格。”
江秉坤仔细思索，点头嗯了一声。
房中的佛烟更浓了，如同雾气一般飘散。
两人似乎都掩隐在云烟之中，看不清真实面目。
术阳侯持续道：“我们一家在朝中显赫多年，实在极少有人能几十年不变的一帆风顺，起起伏伏才是常态。我们家的这份荣华是无数次豪赌赌出来的，所以最忌讳别人说那句爬得高跌得重，生怕跌下往，就连累你们几个起不来。我如今封侯拜将，君恩不可谓不深。这份滔天殊荣，我大卫立国以来，我是第一人。所以，不要光看我们失往的，更应当懂得我们拥有的。”
江秉坤只感到父亲声音醇厚，谆谆教导，身上烟雾缭绕，如同神仙一般。
“这里就你我父子两人，没有外人，我就直说了。父亲已经老了，没有很大野心，我最担心的是你，功成易，名退难，我已经骑虎难下了。”术阳侯声音中，有种前所未有的情绪融铸其中，“目前河阳军南下，固然一败再败，但我知道那都是假的。我在等，等何诺露出自己的真实目标，卫军必定会败的。世子固然熟读兵书，但是经历太浅了，他不是何诺的对手。”
江秉坤苦笑道：“可假如卫兵败了，大厦倾踏，还有我们容身之地吗？”
术阳侯叹息道：“假如你是废物，那我不会这么经营。我年岁已经到这里了，无所谓了，寄人篱下，最少也是王宫的屋檐下。但是你不同，你还年轻，还有很多的可能。”
江秉坤道：“我曾经思考过，假如我们目前起事的话，有一半的可能性成功，但是那样的人，卫国必定元气大伤，再也无力抵抗外敌。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术阳侯微微一笑：“所以这才是父亲愿意等的原因，你比世子要强。一个家族表面上蓊蔚洇润，烈火干柴，景象雍容，没用，大多内里中空，尤其忧心后继无人，越是富贵豪族，一旦儿孙一代不如一代，远比进不敷出内囊渐尽来得可怕。所幸，你让我没有这个担心；所以，爹有时间，爹愿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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