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台, 满地伤, 花落人断肠。
一座座“花开富贵”、“龙凤浮现”等等巨型灯架倒下,大火连成一片, 幸亏有宫人“拼命”救出了吕太后的遗体,然而衡王是怎么都救不出了,最后只剩下一具焦尸。
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人间富贵景象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后宫菊花台的火光将夜空映衬得通红, 不知本相的吃瓜群众还认为后宫继千盏孔明灯之后, 又玩起了新的花样, 纷纷拍手叫好,宫里的人就是会玩。
有人欢乐有人忧。
只不过菊花台火光渐渐熄灭时,禁军、五城兵马司纷纷上街,发布全程戒严, 驱散了秦淮河两岸观灯的百姓,全部关门闭户,不准外出。
各个街坊皆封闭坊门, 设下路障,层层把关。
百姓这才晓得是失事了,也不知从那里传来的假话,说燕王得了天兵天将的赞助,要打进城来了。
于是无论官员还是百姓都彻夜难眠, 心想燕王要是进了城, 是主动迎接呢, 还是拖儿带女快跑?
这个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除了极少数随着建文帝一条船上的黄子澄、方孝孺、齐泰等官员, 大多数都选择前者,反正谁都天子都是老朱家的人,大家税照交、官照当、日子还要照常过不是……
这一夜,大家都做好了心理筹备,天亮时,大街小巷都张贴了告示,发布国丧,说昨晚中秋节逆贼燕王收买刺客刺杀皇上一家子,太后和衡王遇难……大家要众志成城,同讨国贼云云。
可是街头巷尾的包子展茶馆,却在流传截然相反的说法:衡王谋反,刺杀皇上无果,反而误杀了亲娘吕太后,事败后,点火**。
还有说是身为原配嫡子吴王朱允熥不满建文帝这个庶宗子出身的哥哥,豢养刺客,刺杀建文帝全家。须知论继续权,朱允熥的出身最硬,比衡王更有机会登基。
朱允熥也不是真傻,连忙撇清:他根本没有参加昨晚的家宴——早在下午皇室宴会结束时,他就以喝多了的理由回到吴王府。朱允熥懂的眼色,他不是吕太后生的,母族常家又被灭族,一直夹着尾巴做人,低调的就像空气,才不会往凑热烈。
又有不知那里的假话,说是京城藩王们下的手,想要杀侄儿,谋帝位。
藩王们都是逃难逃到京城的,如今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兵权全没了,部队解散了,身家生命全在皇上手里,一听这个,谁受得了?
为了保命,藩王们都往孝陵哭高祖天子和孝慈皇后,以表清白往了……
于是乎,上到朝堂,下到百姓,都怎一个,乱字了得。至于告示的官方说法,说燕王干的,反而没有几人信任,太多的嫌疑人,大家都感到动机最大、最有可能的那个、尤其是官方发布确认的反而最不可信。
这本质上是对建文帝执政能力的猜忌,都说皇上金口玉言,如今连自家门户都不清净,连亲娘都没有好好掩护,大过节的被人杀到家里往了,这样的天子,还可以信任吗?还能够守住山河吗?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正因如此,面对乱成一锅粥的京城,建文帝一点都没有逝世里逃生,或者终于锄奸,可以睡个好觉的
成功感,他本认为中秋节反杀能一箭双雕,既能除掉吕太后和衡王,也能栽赃燕王,鼓舞士气,让朝野内外都站在他这边,一致对外。
然而事情并没有向他预感的那样发展,假话满天飞,步进失控的状态。身为天子,他的诏书居然无人信任,还有那些往哭孝陵的皇叔们,朕明明没有对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这不是陷朕于不孝吗?
建文帝很是恼火,借口秋天天干物燥,加上有燕贼四处纵火作乱,遂下令封闭孝陵,严防逝世守,一面燕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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