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就像一个结界，将燕王拒之门外。
建文帝这边就更无心过年了，往年和谈和战斗软硬兼施，成果都没有用，北伐平乱打了两年，越打越乱，固然凭借济南这道坚实的门户，把燕军拒之门外，但这不是谈得上成功的事情，堂堂朝廷部队，名正言顺，兵力是对手的数倍，还有火/药厂各种新式的兵器加持，一直没有平乱也就罢了，居然还胜少败多。
济南对燕王是个结界，对建文帝何尝不是呢？如同围城的困局，城外的人想攻进来，城里的人想攻出往，成果都不能如愿。
由于吕太后和衡王的丧期还没过，一应节庆都不易大办，就连每年皇后最重要的礼节大典——亲蚕礼，马皇后都以节俭民力钱财，用来声援前线战势的理由，主动请求取消了。
建文帝也将今年准备做龙袍的十万两银子用于军费，只穿以前的旧衣——金银线缂丝的龙袍不能沾水，更不能清洗，一年只能做五件，均匀造价两万，就是皇上也要爱护点穿。
当然，这些银子对普通人家而言是巨款，但是对战斗而言，只是杯水车薪，丢进往连个响声都听不见。
更重要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无论朝野内外，甚至宫廷后宫，对建文帝都渐渐丧失了信心，人心浮动。
胡善围召集六局一司开会，严正宫规宫纪，禁止私议朝政。
胡善围醉翁之意不在酒，由于在这个特别的时代，建文帝的怒火一触即发，一旦有宫人触了霉头，便是胡善围也救不了的。
胡善围是想掩护宫人。她见惯了宫里的变故，搞事的实在只有几个人，但每一次都腥风血雨，卷进往一大批无辜的生命。
皇权之下，无论贵妃还是亲王，甚至太子，太后，都会被无情碾压，何况是这些如蝼蚁般的宫人呢？
只是，皇权不在乎这些蝼蚁，反正无论逝世多少人，都会有新的人进宫伺候，胡善围在乎，她盼看将来不要逝世那么人。
“……把规矩都说明确了，想要保命，就要学会闭嘴，那些闲言碎语会要生命的，到时候无论谁往求情都不管用，谁能活命，就要看谁能保住自己的嘴巴子。”
众女官应下，回往吩咐宫人。
唯有尚仪局尚仪沈琼莲留在座位上，盯着胡善围不语，直到四周的人都走了，才问道：“是太后，对吗？”
胡善围脸色如常，“沈尚仪在说什么？”
沈琼莲冰雪聪慧，“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胡善围装糊涂，“我没时间和你打哑谜，我很忙的，先走了。”
沈琼莲在背后说道：“是太后杀了范尚宫，王典正是被逼自尽的。中秋节太后失事那晚，按照惯例，我这个宫廷诗人是要写诗助兴的，可是那天我白天还好好的，到了晚上忽然肚子疼，腹泻不止，真是巧啊，后来我得知太子也因腹泻而躲过一劫，没有那么多偶合，必定有人暗中安排，这个人就是你。”
胡善围头都没回，淡淡道：“你想太多了，也说太多了，刚才我的话你都耳旁风了，别认为你是尚仪就可以心存侥幸，胡说八道。”
沈琼莲冰雪聪慧，“是你自己露出了破绽，你本来就是为了查明确范尚宫之逝世而再进宫的，可是你刚开端几个月还各种查问找线索，后来就丢开了，甚至都不过问刑部暴尚书查案的进展如何，任由这个案子变成悬案，这不符合你一贯的性格。”
胡善围说道：“不是所有案子都能有成果，不是所有本相都会水落石出，人要学会吸收现实。”
沈琼莲干脆堵在门口，拦住胡善围往路，“可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放弃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已经找到了真凶，也已经有打算复仇，如今太后已逝世，你已经完成夙愿，为什么不走？”
胡善围说道：“我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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