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缓缓地从阴暗的角落中走到“治愈者”面前,“治愈者”仔细地观察着老者的容貌,他觉得自己一定在哪里见到过老者,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老者露出诡异的微笑,他脸上的皱纹犹如蜥蜴的外皮,稀疏的银发已经所剩无几,老者用鹰一般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治愈者”:“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我们见过面,对于你来说,是几天前,可对于我,现在的我来说,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
“治愈者”绞尽脑汁地搜索着自己的记忆,但无论他怎样努力回忆,都一无所获。
“治愈者”认为此人一定是自己的某个仇家,因此对老者产生了极为强烈的戒备之心:“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犯了什么罪?”
老者的笑容变得愈发令人不寒而栗,他直勾勾地瞪着“治愈者”,就好像是一只猛禽正在盯着他的猎物。
“治愈者”非常讨厌被人这样盯着,他把目光转向别处,不去在意老者的存在,可是老者却根据“治愈者”目光所及之方向,努力地与“治愈者”进行对视,这惹恼了情绪本就十分不稳定的“治愈者”:“你到底想怎么样?”
见“治愈者”发怒,老者笑出了声,他笑得非常放肆,这令“治愈者”感到更加不安。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此:你知道对方与你有仇,但就是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而他也不肯告诉你真相。在绝望的猜想中慢慢死去,这是复仇者对仇家最好的报复。
老者不打算再“戏弄”“治愈者”:“看来你和大多数人一样,脖子上只不过长了一个空空如也的皮球而已,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记不起来。”
“治愈者”不予理会。
老者继续打趣道:“你不是很想消灭所有的超能力者吗?告诉你好了,我就是一个超能力者,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还活着的超能力者。在未来时代,你杀光了所有的超能力者,却唯独没有找到我的踪迹,所以,我便从未来回到过去。只要我能在这一时刻除掉你,未来,你将不复存在。”
言毕,老者扑向“治愈者”,狠狠地掐住“治愈者”的脖子。曾几何时,“治愈者”觉得这是世界上最愚蠢的杀人方法,而现如今,他即将被这种“最愚蠢的杀人方法”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除。
随着时间的流逝,“治愈者”的脑袋肿成了一个茄子,他双眼暴突,深知自己命不久矣。与大多数人不同的是,“治愈者”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回顾自己短暂的一生,他反而开始感受到体内的某种未知力量正在悄然觉醒。
突然间,“治愈者”的身体里迸发出一道气震波,将老者弹开。老者重重地撞在墙壁上,当场不省人事。“治愈者”则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牢房内潮湿的空气,他的惊讶之情淹没了恐惧之感,难以置信地喘着粗气:“我,会,异能?”
“治愈者”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居然用难以解释的力量推开了老者,拯救了自己,这一切都彻底颠覆了他对自身、对异能者、对人类乃至整个世界的认知。
“治愈者”依然不愿意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他宁可相信有第三个人在暗中帮助自己解围,并诱骗他错误地以为自己拥有异能。
“不,这绝不可能!”“治愈者”不断地告诉自己。
“治愈者”开始失控地吼叫,他歇斯底里地拼命摇头晃脑,企图脱离眼前的场地,他想挖一个地洞,将自己的头颅深深地埋在洞穴之中。
“治愈者”的情绪彻底奔溃。
他无法想象,倘若自己真的是该死的异能者,那么曾经被他害死的那些异能者,是否都是他的同胞?
他究竟是人类,还是异能者?
无论是一个拥有异能的人类,抑或是一个杀过异能者的异能者,都不可能被任何一个阵营所接纳。旷世的孤独感立即袭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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