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私下里和岑见抱怨连连。
就君留山这样的,怕也没几个大夫愿意接手了。
“这种就是最让人不省心的病患,自己都认命不想活了,救他跟求着他一样。”
“真的就是你们惯出来的!”
岑见苦笑着代君留山给他赔罪。
“表哥只是……唉,还请先生雅量,不求治病,但求能让王爷少些苦痛。”
有些话,岑见不好说,也不好和莫上先生说。
君留山只是,他心中系了太多的“大事”。
想要活下去是因为天下未安,放弃挣扎是因为不值得浪费太多时间,还有许多的后事需要安排。
君留山要算计天下,算计人心,算计所有人的后路,要算计的太多,自身也就微不足道了。
岑见是看着他从宫里走出来的,八岁的小皇子,十五岁出宫建府的王爷,二十岁提剑披血的将军,和现在的君留山,他都见过。
君留山很少为他自己求什么,他总在满足别人的愿望。
母妃、父皇、楚帅、将士、先皇、百姓、天下、王府的下属……现在又多了一个林眉。
林眉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是,其他是责任,林眉除了是责任,还是心上人。
所以君留山在大局之余,还会忍不住要为林眉细细打算。
莫上先生不忿嘀咕着提着药箱出门,岑见留下照顾君留山。
他坐在浴桶边,挽起袖子拿过干净的白巾,给君留山擦掉头上肩臂上因为扎着金针而起的一层细密冷汗,又将手指搭在君留山腕上,将一股微弱的真气给君留山输送过去。
真气在体内游走,推动被金针刺激穴道而活动的君留山本身的内力,但枯败的经脉接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君留山在昏睡之中也紧皱着眉头咬紧了牙关。
饶是岑见,看着他都不由叹息了一声。
“表哥从来是不爱惜自己的,也难怪不会爱惜表嫂了。”
“伤人者多矣,多为利而使。”
但像君留山这种,因为伤己而不自觉地伤人的,就是少见了。
“但伤己者,必会伤人。”
只是连他们自己都意识不到。
“哪有人生来就知道要怎么去爱人的,还是要学呀,哪怕您是皇子、是堂堂摄政王呢。”
君留山没有听到他在说些什么,岑见也不过是轻声自语。
和其他勋贵多数是因为身体亏空病亡不同,老岑侯是刚过五纪便坐化的,在十一年前。
他两个儿子,岑见天赋好,承了岑家的衣钵,小小年纪就能独挡一面,作为东盛侯世子也是进退有仪,谁都要赞声翩翩少年郎。
而岑识那时不过五岁,没有岑见幼能通玄的天赋,但已经封了郡王,老岑侯为这个儿子算过,一生无忧。
老岑侯在坐化前的三天把两个儿子叫到了跟前。
小儿子只需叮嘱几句好好侍奉母亲尊敬兄长,不可骄奢淫逸苛待他人,要明理知义,君子六艺也要通晓,不必精通,也不能因什么都不懂而受人耻笑,其他便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爹爹谆谆教诲也只有这最后一次了,要牢记在心。”
岑见拉着还有些茫然但是乖巧点头的弟弟,很认真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岑识没哥哥的本事,但也从小耳濡目染,突然就恍然大悟。
“爹爹要永远离开了吗?”
他还不习惯说死字,就用离开来代替,家中那只老狗死的时候,岑见也是告诉他它要永远离开了。
岑见和老岑侯都笑起来,老岑侯将小儿子叫到身边,揽着他让他将手掌摊开。
岑识的手和老岑侯的手放在一起,一大一小,一苍老一稚嫩,岑识的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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