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锦时，，庭花阑角，笙歌余绕。”
彼时年少未及束发，明珩听惯了冷言冷语风凉调，措不及防的“恣意”也让他心魂震颤、神魂颠倒，甚至失了方寸，忽略了陆泊先生的欲言又止。
十几岁的年纪，盛夏未央的季节，涌动的不只是躁动的气流，还有热切的心性。舒珣被指责“不懂事”，就算至亲因此受伤却依然要护住楚琼，明珩又何尝不想，相似的年纪，也有一样的古道热肠，把“道义”看得比什么都重。
“但此子却也有另一种命格，夙遭闵凶，杀伐屠戮，穷山距海，身死魂灭。”
食髓知味的坚定自信和坚韧心智在那一瞬间轰然崩塌，炙热滚烫的心肺翻涌的热浪，被一句从雕花古木的旧门里飘出来的冷冰冰的话当头浇灭。
又是一锤定音，将他钉在命途的砧板上，任人宰割。
明珩听得懂李朗在在嘲讽他不知好歹，在引诱他走上那条无需克制的荆棘路，他微微低头，灿然一笑。
“子琛兄，好记性。”明珩对上李朗的眼睛，丝毫不紧张，没有半分被窥见秘密的张惶。他低笑着，松了一口气。
“师父一句戏言而已，还值得你记得这么清楚。”明珩轻拍着李朗的肩膀，像是在开玩笑一般。
李朗承下了明珩“无意”的触碰，忽略了他的嘴硬。李朗一点也不惊异明珩的无动于衷，这样不外露于形，内里杀伐果断的人正是自己需要的。而他，也很乐意把明珩“驯养”成被“池沼”所控嗜血成性的“怪物”。越是自制的人征服起来才越让人爽到发麻，也是物尽其用。
明珩皱起眉头，那道猎人垂涎野兽一般的目光让他感到恶心作呕。
“子琛兄要是再这样看下去，只怕我会误会你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明珩撇过头，轻啜一口凉掉的残茶。
明珩虽然这样讲让李朗略有尴尬，但**裸的野心也无需过多掩饰。
“明珩，局面是多年前就已经定格的，陆泊先生尽管另辟蹊径但也懂回天乏术的无力。不可否认有些成果，但如今看来，不过是些笑柄而已。”李朗面无波澜地说着，明珩就已经听得很不耐烦了。
“啰嗦够了没有？汉阳郡王在江南一家独大惯了，没人教你做个人了是吧？”明珩毫不客气地打断李朗的劝说，戾气已经忍不住从身体里往外四窜。
“真当我默不作声这么多年是在忌惮什么？你以为你很懂‘池沼’是什么？把我惹怒了你这整个江东够我杀的？”明珩勾起嘴角，带着邪魅凉薄，看似漫不经心却又一字一句极其清晰地震慑着面前这个毫无缚鸡之力的男人。
明珩看李朗依然不死心，不屑地冷哼一声。
“我这些年到底给你们造成了什么错觉？一干老臣认为我‘愚忠’”明珩清浅一笑，充满了不屑和鄙夷，“你说的什么‘父愿’在我这里根本不存在。不过是生我之人所属李唐，顺手还个情而已。李唐于我没有半分养蓄之恩，一个王爷而已，这些年的战功也不是北疆西凉看在明王的面子上给的。为何要我做小伏低？简直可笑！”
李朗听着，半晌无言。
明珩把自己完完全全择了出去，他所做的一切就只剩徒劳。
窗外的日头越来越烈，李朗背后刮出了一层冷汗。
明珩无意做口舌之争，能打太极的事都会笑呵呵地说几句有的没的糊弄过去。只不过李朗的段数高，咄咄逼人。他轻叹一声，起身抖抖衣袍，这还是舒珣为了“掩盖”他的身份特意陪他去做的，都是欲盖弥彰而已。明珩侧过身，避开堵在身前发愣的李朗。
李朗还想垂死挣扎一番，堪堪抓住明珩的衣袖，本来就不怎么结实的料子，这么一扯竟然有要断裂的意思。
明珩一时竟然哭笑不得，再扯下去就真有“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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