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昭已经很多年没有这般犹豫不决，他带舒珣走的心坚定不移，若不是事先算计并不如意，他也不会如此狼狈。
“冉华，我无意与你交手，但是南疆那位恐怕是求之不得。师出有名又光明正大，只怕届时你更无法脱身。”
颜昭无声地骂了一句，皱着眉头，面色不善近乎怒火中烧。
“景舟前辈还真是咄咄逼人啊，如此说，是觉得我会怕南疆的应公子不是？”
陆泊不在意他咬牙切齿的询问，浅笑平和地回应道，“你倒是不怕，那晗毓呢？我猜你并没有告诉过……”
“别说了！”
颜昭也不在乎是否失了礼数，厉声喝止。
“阿珣，记住你的承诺。”
舒珣应下。
舒珣求之不得，却甚是疑惑。她原以为南疆之人与颜昭的关系非同寻常，牵绊甚多，才会瞒着她。不想，这其中倒还有自己的事。
颜昭果决地转身，广袖一挥，冷哼了一声。长剑冷冽，泛着寒光，他抬手斩断了连着马车的绳子，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晗毓，我们走吧。”陆泊温柔地唤着舒珣，牵过周明轩的小手，俯身问道，“你是周大人家的孩子？模样真是可爱。”
陆泊在逗周明轩，似乎很是拿手的样子。
舒珣见陆泊转身，自己顿在原地。陆泊发觉了舒珣的不对之处，转身问道，“怎么了，晗毓？”
“前辈，既然颜昭回山了，我也不再能再给前辈添麻烦了。方才借前辈之口压迫颜昭，也着实是情急之下无法反驳。我心下，深感不安。再者，我已然下山，便有职责在身，不可能一味逃避。”
“晗毓，不必忧心。你若是想知道什么，我会全盘托出，你也不必对我来一出托孤的戏码。难道，你都不想见见我那个混账徒儿吗？”
陆泊的双手轻柔地合在周明轩的耳畔，不想让他听到这一番对话。
“我知道，丹离总是同你们说，浮云楼和天雪山势同水火，可你可曾见过浮云楼做过什么伤天害理、违背道义之事。连冉华也是信我的，所以不必担心。”
陆泊面上的笑愈发张扬，依旧是温柔和顺的语气，没有半分焦急之色，他似乎并不担心舒珣会一走了之。他深谙拉拢人心之道，虽然不屑于用在小辈身上，但是他也要把姿态做足。
舒珣的目光落在周明轩身上，陆泊能极尽温柔地待他，何尝不是她一直想给予周明轩的成长？她想要知道的事还有很多，也不能永远依傍长亲。
“前辈应当比我要明白，我迟早要学会独自面对。阿昭他是忧心过度才会草木皆兵，有一点事就要把我庇护到羽翼下。前辈又何必主张这种……风气？”
舒珣认真地讲述着，目光坚定，不卑不亢地对上陆泊打量的目光。
“晗毓，你没有发觉，自己已经能够独挡一面了吗？不必妄自菲薄，从陇西过来，走走停停近半年之久，那些流民之中，善恶不论，你能化险为夷；山南道时，虽然留言遍布，或许是一段极为艰难的时期，你没有回山；哪怕后来在黔中道，受了伤，却也没有折辱了自己的傲骨。”
陆泊轻柔地笑了，带着几分宠溺的味道，又道，“你这个年纪哪怕正当是‘少年经不得顺境’，此番磨炼却也足够，以后的日子还长，何必要这一时证明自己呢？”
陆泊往前走了几步，轻声说道，“冉华他若是真的不放心，必然不会让你下山。他不在意的事，若是你还耿耿于怀，只怕他也永远走不出来。”
舒珣静默地听着，手指压在掌心洇出了血痕，未曾发觉眼泪从眼角汩汩划过，在白皙的脸上留下清浅的痕迹。
她以为筑起心障便无人能够勘破，直到现在才发觉，不过是她自欺欺人。陆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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