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时间很长，顾鸢唯没有再问，只是脸上已经没有了表情，她似乎已经从夏亦云的反应里确认了某些事情。
服务员将咖啡端了过来，一一放好之后退下，一直到现在，夏亦云都没能开口回答顾鸢唯的那个问题。
他该怎么办？怎么回答呢？夏亦云满心悲戚的想着，难道要说，那天是他拦着顾丞野才会导致他失去了最好的营救她们母女二人的时机，所以灵鸳才会死的吗？
不，不行，他完全无法说出口。
夏亦云知道，也很明白，只要他说出来灵鸳的死跟他有关系，他跟顾鸢唯之间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甚至是已经有了某种转机的关系，一定会马上破裂，他们不可能再会有像今天这样肩并肩的逛街玩游戏甚至是只是像现在这样面对面的坐在一起喝咖啡的机会都没有了。
夏亦云不回答，顾鸢唯也不再追问，只是从她那逐渐冷戾下来的眼神看来，她心里面的疑惑一定已经从他的反应中证实了吧？
“那座坟墓，衣冠冢，是谁？”夏亦云没有回答，沉默的时间已经很久了，久到连热腾腾的咖啡都变得冷冰冰了，也没有开口回答顾鸢唯一开始的问题，顾鸢唯于是又问了一个问题。
“是……”沉默的时间有些长，夏亦云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得苦涩，顾鸢唯的眼神太冷了，看着心像被千万只蚂蚁活活的啃食着一样难受，他抿了抿唇又咬了咬牙，才说：“是……你妈妈。”
“……”顾鸢唯冷笑了一声，声音不大，只是从鼻子里轻轻的哼出来的一声有如叹息似的的冷笑，夏亦云的心脏一疼，同时其它的异样的情绪和种子在他心底里萌芽生根，他有些害怕和慌张。
“对不起……”夏亦云说着又有些激动的抬起手要去抓顾鸢唯放在桌子上的手，在被他碰到之前顾鸢唯自然而然的将手放到了大腿上，夏亦云伸到一半的手收回去也不是，不收回去也不是的在半空中僵持了一会儿才收了回去，表情已经是黯然的了。
“夏亦云。”顾鸢唯冷然的开口喊他的名字，他眼神伤感的看着她，就见她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微微倾身附身向他，说：“你知道吗？我找了那个人很久了。”
她的语气太过于平静了，平静得令人心脏剧疼，她又淡淡的说：“就在不久前，我跟人说过，变态与变态之间更容易互相理解，在一起凑合着试试看也不是不行，像这样的话，但是我发现我说的不对。”
“变态与变态之间隔着深仇大恨，再多么契合的变态，也不可能会有开始。”顾鸢唯说完起身，没有再看夏亦云一眼转身离开了。
“……”夏亦云坐在原地没有动，他想追过去，想要告诉她不是那样的，他想告诉他他很敬佩尊重灵鸳，如果他那个时候知道要拦的人的妻子是灵鸳、如果他那个时候知道绑架的人是顾灵，他一定不会答应去拦顾丞野的。
不——他是知道被绑架的人是顾灵的，在看见顾丞野的那个时候他就明白了，但是他真的不知道灵鸳也在，更不会知道为了保护顾灵，灵鸳用自己的身体去帮顾灵挡弹。
所有的错误都起源于那个时候，可是如今后悔已经没有用了，他的后悔并不能挽救那一场悲剧，也无法救活灵鸳，更……没有办法让顾鸢唯原谅他的。
他该怎么办？
好不容易才有了转机的，现在，他该怎么办才好呢？有没有人能够告诉他，他现在应该怎么办？
确认了夏亦云就是当年那个拦住顾丞野不让他走的人之后，顾鸢唯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与仇恨，她忽然之间变得异常的平静，心跳甚至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可她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了。
打电话让顾丞野给她派辆车过来，顾鸢唯站在公交车站边，抬头望着天边的火烧云，突然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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