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杀了。他一个孤儿，可能跟错了人，就成现在这样了吧。”
“噢，是这么回事。我还一直想不通呢，这么说，我倒有几分相信了。不过，听说，他后来娶了吴玉兰，照讲这日子安定了，就不应该再去找那些乱匪了。怎么的又裹进去了？”老汪头边说话，边倒上一杯茶水来。
秉堂走了很久的路，早渴了，就不再客套，端起茶盅来，喝了几口，茶是温的，很好喝，他又多喝几口。直喝到那盅茶见了底，他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继续对老汪说：“听说是这么回事，当年我们村被屠时，左富也被那帮人带走了。那帮人其实是听说左富手里有一笔财富才来村里抢的。”
“怪不得！”老汪头如解开了一个重大疑惑一般，说，“一个上百口子的穷村庄，要两百来个壮汉持刀持枪去抢，原来是这么回事！不知道这财富到底有多少，值得这些长毛动用这么多的人？”
“具体不清楚，不过听说好像不少！”
“噢，这就对了。都是财宝惹的祸，不然你们那上百口子人，还真不会有这么大灾难！”老汪头随口说。
秉堂说：“那也不一定，我们那一带的村庄，十之八九都被强盗抢过。就算那次不被屠，后来也是跑不掉的。说到这事，还真让人心痛，我们那一带被长毛祸害过的可真不少。到后来没办法，我们只好各家壮汉都打造点刀枪，练习点武艺，慢慢地才好了些。”
老汪担忧地摇摇头，说：“这日子过的，没吃没穿，还有长毛杀人……”秉堂也不住地摇头。
过了一会儿，老汪忽然说：“秉堂，这天也不早了。你晚饭肯定是没吃的，不如这样。看老爷这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了，不如这样，我们先去街上喝两盅。回头我让均儿告诉老爷一声，有老爷出面，这事十拿九稳，保你能见上菊花嫂一面。”
“可这天黑了……”秉堂迟疑地说。
“你啊，真是，山里头待惯了，不知这里头的事。大白天的，人多眼杂，有些事怎么做？”老汪说，“走吧，在这儿也是干坐着，也办不了事。等老爷回来了，我讨个贴，带你去牢营走走就成。”
“不好吧？”秉堂依旧迟疑着。
“怎么不好。这荷花要死，你不吃不喝，她也得死。你一个男子汉，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男子汉，就是自个儿砍头，也要照吃吃，照喝喝！走，推脱什么？”说着不由分说，拉着秉堂就走。
夜深了，天上的明月仿佛格外的圆。但凉气袭人，老汪带着秉堂往南门走。到了南门，老汪对城门上喊了声，“兄弟，刘把总在不？”
一个清兵从哨所中探出头来，说：“是汪老头啊。什么事，找我们把总？”
老汪赶忙走上前，拉住那兵丁的手，说：“兄弟，麻烦你个事。总爷不在，也没关系。”他嘴里说着，一叠钢板就递到了那兵丁手里。那兵丁赶忙把钢板纳入手心，说：“老汪，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也没什么大事。就一个亲戚，本来讲好今晚住我这儿的，可家里突然出了大事，他得赶着回去……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这大晚上的，我只好拜托军爷了！”
“好说！你先把他领过来，让我看看！”那兵丁说。
老汪头冲黑暗处招了招手，秉堂赶忙往哨所边跑。来到近前，那兵丁让秉堂伸出双手来，仔细看了看，又让秉堂解开肩头来，查验了一番。说：“嗯，是个农家人。”最后他将目光落在秉堂的大包子上，疑惑地问：“这什么东西？”
秉堂见问，慌忙一把拉过包裹，死死地盯住那兵丁。兵丁起了疑，非要检查秉堂的包。老汪叹了口气，从口袋中掏出点碎银，把那兵丁拉到边上，暗暗地对他说：“那是他至亲的骨灰。死在外地了，他来收尸，可尸体早就坏了，没法子，有人帮她火化了，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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