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哭便哭了许久,直到旋簌匆匆到来,齐姜才收了眼泪,心怀忐忑地看着旋簌诊脉。
旋簌把了脉,又仔细地观看田卫夫人的五官后,才道:“忧伤肺,思伤脾,这位夫人的忧和思都到了极点,脾肺皆虚,年华未老,已白了乌发,能撑到如今是一幸,刚刚又受惊痛,痛极攻心,脾肺受损过甚,调理三年五载怕也难以康复。”
齐姜听得眼泪几乎又要流下,问道:“那该如何才好?”
“药也是缓和病情,若想根治,在于不可忧思过度,若无法做到,以夫人之体弱,怕也熬不了几年。”旋簌道。
想起刚才自己对田卫夫人说的话,齐姜泪眼婆娑地望着庄无忌,想说些甚么,却一句也说不出口,心里只有万分的后悔。
庄无忌轻挽着她,问旋簌:“夫人如今可有大碍?”
“既然是遇到我,便不会让病人再有大碍,如今最好是让夫人卧床静养。”旋簌道
齐姜也不再说话,拉着庄无忌走出屋外。
眼前虽是青草茂茂,群山围绕,一片风和日丽,齐姜却觉寒气袭心,冷得颤抖,执着庄无忌的手,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走了一段路,齐姜停下脚步,望向庄无忌说道:“伯苏师兄,我不知婶婶离开的缘由,这么多年婶婶会忧思过度,那该是有多少伤她心的事才会如此,我不应不解当年之事便指责婶婶,让婶婶如此痛心……是我错了。”
“哀莫大于心死。”庄无忌道,“阿蘅,既然自觉有错,再想前事已无用,不若多想如何弥补。”
齐姜心里一暖,不由自主地依到庄无忌怀里,这个怀抱很温暖,暖得她总想时时依靠。
静默了一时,齐姜又说道:“伯苏师兄,我想把婶婶的行踪报与茱儿和太傅,可我怕婶婶不愿见太傅,怕让她更伤心,只是不管如何,婶婶的病情,总要让茱儿知道,不然我怕,怕……”说到这,她也不敢去想那最坏的结果。
“既然如此,那便让他们知道。”庄无忌说道,“我即刻派人送信到莒城。”
“伯苏师兄,你知道么,茱儿还有一长兄叫田敄,自幼让太傅送去跟奇人学艺,一年回家一次,十二年前婶婶离开时,正是田敄兄长回家之日,他听说婶婶走了便去追赶,从此失踪,再也不曾回来,这么多年,婶婶和田敄兄长,都是齐国不能提的顾忌,因而很多人都以为太傅只有茱儿一个女儿。倘若婶婶也知此事,她该有多伤心。”齐姜伤感地道,“这么多年,不知婶婶是如何走过来,竟累成这样,如果太傅和茱儿见到婶婶,不知会多痛。”
说完这番话,齐姜不再言语,靠在庄无忌怀里,望着将要落下西山的红日,想着这数月来经历的种种悲欢离合,只觉一片苍然。
是夜,卧病在床的田卫夫人还不曾醒来,却开始发热。
齐姜急得彻夜未眠,用热巾敷在田卫夫人额上,冷了便换,整整敷了一夜,发热才退了。
旋簌熬了药汁,但田卫夫人昏迷至深,很艰难才喂下半碗。
如此情形持续了三日,齐姜守在田卫夫人身边三日三夜,累了只靠在榻床边小憩一会,几乎不曾好好合过眼。
第四日,田卫夫人终于醒来,但神思迷茫,也不能说话,醒了一会又昏睡过去,如此断断续续地反复醒了又昏睡。
齐姜这几日都不曾好好歇息过,守在田卫夫人床边迷迷糊糊地便睡了过去,待她醒来时,竟已睡在马车上,庄无忌坐在一旁看着竹简。
她惊得一下坐起来,未及开口说话,庄无忌伸手探探她额头,道:“睡了一日一夜,终于退热了。”望向齐姜的目光带了几丝严厉,“未曾顾好别人,自己便病倒,日后不许再如此。”
“婶婶呢?”齐姜也顾不上其他,急问道,揭开窗帘一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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