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想起自己在齐国时,偷偷跑到王宫厨房里专门找了个楚人厨子学做菜,那时一心只为了她的伯苏师兄,不觉脸上一红,含含糊糊地道:“我只是,只是会做一些而已。”
庄无忌也不多问,只顾吃着饭菜,齐姜看得有点发怔,这些隔了一夜,热了又热的饭菜,也能吃得像是美味佳肴?
见庄无忌如此认真地细嚼慢咽,细细品尝,齐姜不禁低头喝着米粥,这般宁静温情的相对,倘若可永远,该是多美好的一生。
吃完几碟小菜,庄无忌便放下饭碗,道:“阿蘅,这几日我有要事,你若是有事,可去兵营里找我。”
齐姜点点头,虽想出言相问,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庄无忌离开后,齐姜抱着阿土呆坐了一会,便带着阿瞒去厨房熬汤。
阿瞒看着她忙碌,有些不解:“公主,这是为谁熬的热汤?”
“为楚王陛下。”齐姜道,想着楚王孤独一人躺在冷清的宫殿里,心头便发酸,她实在无法只是冷眼旁观。
熬了整整一个时辰的汤,放了菜干和莲藕,清香扑鼻,引得阿瞒忍不住偷偷盛了半碗来喝,便被又好气又好笑的齐姜拧了耳朵,急忙逃跑了。
齐姜带着滚烫的汤水来到楚王寝宫时,却见楚王竟然已起了床,脸色有些蜡黄,躺在正殿前花园里的坐榻上闭目养神,灿灿阳光透过树枝洒下斑斑点点,四周再无他人,很静谧。
听到脚步声,楚王睁开眼,见是齐姜,黯淡的眼神亮了亮,便欠身坐起。
齐姜急忙将汤盅放在旁边的石桌上,行了宫礼。
楚王摆摆手,道:“不必多礼了。”望着汤盅,不禁问道:“这是……?”
“楚王陛下,这是齐姜熬的热汤,特地送来请楚王陛下品尝。”齐姜答道。
楚王一怔,良久之后才低声道:“以前,阿嫱也会为我熬汤。”说着时,神情越发痛苦。
齐姜低头不语,往事不堪,那是任何话语都劝慰不了的伤痛。
“齐姜,你可否帮我还一个心愿?”楚王的声音沉沉传来。
齐姜霍然抬头,见楚王满眼全是痛楚,竟有泪光闪耀,心里难过,点头道:“不知楚王陛下有何心愿,齐姜愿尽所能。”
“我只望有一日,无忌,无拘,无尘和无暇,无垢,能陪我用餐,只求一夕,一夕而已。”楚王道,“我不求他们原谅我,只想他们能再叫我一声君父,陪我再吃一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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