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过柳梢,星垂天幕,夏日之夜,显得分外宁静。
齐姜与卫清风蘸着梅子,品着清茶,看着月移星动,看着阿土带着又大了一圈的小灰在园内欢快撒跑,不时浅谈轻笑,人间美事,也不过如此了。
卫清风离去时,也已是深夜,齐姜却在凉风习习中,躺在花园中的睡塌上睡着了,到天色微微发白时,她在睡意朦胧中隐隐听到阿土在叫,不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身上已披了一张薄被,清新晨风夹着花草香味拂来脸上,令人精神一爽。
晨曦笼罩中的花园也分外美丽,怒放的鲜花滚动着露珠,数只小鸟已在地上蹦跳着,在草地上到处啄吃,那里有齐姜每天都洒在地上喂它们的食物。
淡淡晨色中,齐姜见到阿土一边叫,一边摇着尾巴跟随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奔跑,她眨了眨双眸,拥被坐起,分不清自己此刻是在做梦,还是醒来了。
望着向自己走来的人,她有些不敢相信地唤了一声:“伯苏师兄。”
眼前,那熟悉的容颜带着匆匆的神色,额上有着细密的汗珠,身着银灰软甲,手中还执着马鞭,踏着马靴稳步行来,矫健挺拔,英气逼人,让人看得呆了。
齐姜已经忍不住赤脚跳下睡塌,飞奔过去,扑入那熟悉的怀抱,喃喃而道:“伯苏师兄,真的是你么?”
庄无忌伸开双臂,紧紧拥抱着她低声道:“阿蘅,是我。”
阿土在旁边不停咬着庄无忌的马鞭,似是不满两人都不理会它。
庄无忌将马鞭一扬,指向一边,斥道:“阿土,到那边去!”
阿土哼哈几声,却也乖乖地跑到了旁边,一直尾随它的小灰也连滚带爬地跟着跑了,憨态可掬。
齐姜抬头望着庄无忌,见他汗珠满额,急忙拿出汗巾替他拭额,说道:“伯苏师兄,若是要事在身……你也不要如此匆忙赶回来了。”
庄无忌低头看她,并没有说话。
齐姜顿时红晕满面,低下头,又道:“真有要事的话,其实,也可……偶尔回来。”
庄无忌的目光落在齐姜未曾着鞋的脚上,立刻将她抱起来,快步走进宫门内。
早起的阿瞒正在外殿里烫茶,见庄无忌抱着齐姜进来,急忙垂首而立,她对庄无忌极是畏惧,也不敢正面而看。
庄无忌抱着齐姜进了内室,将她轻放到榻上,齐姜却舍不得放手,还是紧紧地靠在他怀里,只要他在身边,她心里才觉安然。
“阿蘅,我先去换衣。”庄无忌在她耳边轻声道。
齐姜这才放开手,望着庄无忌走出宫门,还有几分犹如梦中的恍惚。
半个时辰后,庄无忌回来了,软甲已解,玉冠束发,便又是轻裘缓带贵公子的模样。
齐姜正坐于案桌前,桌上用炭火温着的青铜小炉冒着热气,见庄无忌进来,便笑道:“伯苏师兄,你可猜到了这是什么茶。”
庄无忌掀衣坐在她旁边道:“梅子茶。”
“我知道,你肯定知道。”齐姜边说边掀开盖子,一股梅子清香带着微微的酒香和茶香弥漫出来,便盛了一杯,递给庄无忌。
“阿蘅,你可吃了早膳。”庄无忌呷了一口清茶问道。
齐姜随口道:“我已吃过一碗米粥。”
庄无忌立刻转头对站在一边的阿瞒道:“阿瞒,把早膳送上来。”
阿瞒应声退出去。
齐姜心里顿时叫苦不已,却装着喝茶,她吃食从来都是吃得极少,每样食物最多吃三口,在鬼谷时,师兄们便常笑她是仙女命,不食人间烟火,个个都让着她,唯独是庄无忌,每逢与她一起时,总不许她少吃。
望着一碟碟小菜送上来,齐姜的眉头不觉蹙起,哀怨地望着庄无忌叫道:“伯苏师兄……”见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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