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人，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好的人！”她仿佛早已忘却前两日的不快，只顾仰头诉说自己的激动。
齐姜被她像只猫那样，又是蹭脸，又是紧抱弄得有些啼笑皆非：“无垢，这是卫师兄之功，你怎么谢起我来了。”
“王嫂，你不知道，自从十年前，姊姊便从来不跟亲人之外的人说话，她会来见你，会来与你说话，可想而知，她多喜欢你。”庄无垢又是哭又是笑的叫着，“姊姊喜欢的人，一定是这世间最好的人，王嫂，我做梦都梦不到这样的一日。”说着又拍着自己的脸道，“王嫂，我真的不是在梦里，是不是？”
齐姜点头道：“真的不是梦。”便望向庄无暇，见她安静地坐着，眼神清澈，脸上有着从不曾流露过的笑意，她仿佛能看见，看见暖暖的阳光，生命的美好。
这样的女孩子，仿若不在尘世之中，若是不能再见天日，真会让人无比扼腕痛惜。
“王嫂，阿土和小灰呢，姊姊自小便喜欢小猫小狗。”庄无暇又叫道，便冲着阿瞒喊，“阿瞒，快去喊它们过来。”
齐姜自袖中掏出一支小笛，道：“不必阿瞒去叫，它们会闻笛而来。”说着放唇边轻轻吹了几声，不到片刻，犬吠声由远而近，阿土摇头摆尾地一路小跑而来，身后紧跟着小灰。
庄无垢乐得眉开眼笑，急忙回凉亭内拉了庄无暇出来，将小灰拎起塞入庄无暇怀里，小灰扭着胖身子，兴奋地在庄无暇脸上轻舔着，逗得庄无暇不禁笑出声，阿土也饶有兴趣地在她身边转来转去，左嗅右闻。
齐姜走入凉亭坐下，望着庄无拘和庄无尘感激而又狂喜的眼神，蓦然却想起了王宫中孤独的楚王，倘若楚王知道他的女儿愿意踏出王陵，又该是如何的欣喜。
“王嫂，旋簌刚才来看过无暇了。”庄无拘说道，他的目光在凝望着正与阿土小灰嬉戏的庄无暇，隐隐带了几分哀愁。
“旋簌说了甚么？”齐姜不由问道。
“她说，无暇不愿意看见。”庄无拘道。
齐姜望望庄无尘，又望望卫清风，有些不解：“此话怎讲？”
庄无尘拍拍自己的额头道：“我也不知道，二王兄，你说罢。”
“旋簌说，无暇的眼睛并无伤疾，但她却甚么也看不见，也许是她不想看见世间的一切了。”庄无拘道，“我刚才想了许久，如果无暇不想再看见这一切，不如就让她随自己心意罢，只要她欢喜便好。”
齐姜怔了怔，道：“不想看见便看不见了？”心里突然一震，倘若一个人不愿再看到一切，那该是伤心到了何等地步。
卫清风摇摇头，低声道：“心病还需心药治。”
一时之间，众人默然，望着亭外的庄无暇，只觉有些惆怅，也有些哀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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