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燕飞宫外殿,七十六名女子齐集,一片绿衣红裳,莺歌燕舞,秋菊芙蓉之美皆在其中,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乐尹令炆也带了三名士大夫前来,重新再作名册记录。
一个将士站在门前,手执名册,每念一个名字,便有人带其进入内殿拜见齐姜。
三个时辰后,七十六名女子都从内殿走了一趟,秦国送的二十名歌姬,除了五名善于吹笛的被留下来外,其余十五名待彻查之后,再送去墨沉府邸,让墨沉作安排。
一切安妥后,齐姜便望向在一旁记录的令炆,说道:“令乐尹,宫中侍女如今只剩六十一名,日后若是再有歌姬送来,都须画下容貌,存放密室,以之为鉴。”
令炆带了属下领命而去,齐姜又招了墨八两进来,听他所禀,昨晚所抓的侍女至今竟然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不觉道:“天下诸国,各有所忠,一个女子,也不要太为难她了。”
“公主,师尊曾经说过,女子如果狠绝起来,不会比男子逊色,八两不能因为那个刺客是女子,便掉以轻心,灵武宫里曾来过无数刺客,但是,被擒获的刺客从来不曾被处死,请公主放心。”墨八两正色而道。
“不曾被处死,难道一直关押?”齐姜颇为好奇地问了一句。
“足下将他们都放了。”墨八两答道。
“若是放了的刺客再来,又如何?”齐姜又问道。
“再放。”
齐姜不由失笑:“灵武君可曾对你们说过这样做的缘由?”
“足下说过,既为刺客,便是各安天命,是生是死,只看能耐,足下还说,他敬重为知己,为信念而赴死之人,若是可以,绝不想让自己的手沾上他们的血。”墨八两说道。
“八两,你可愿意看到刺客被放走?”齐姜问道。
“放刺客是足下的决定,守卫灵武宫是八两的职责所在,不管放多少次,只要他们再来,八两都只管抓人。”墨八两答道。
齐姜听得若有所思,想了半刻才道:“八两,每日前来灵武宫的刺客会有多少?”
“每日前来的刺客或许有数个,又或者数月都不曾见一个,并无定状。”墨八两说道。
“最近可曾有异常?”齐姜又问。
墨八两凝神想了一会,道:“并无太大异常,但是以侍女身份进来的刺客,八两倒是第一次见到。”
齐姜点点头,也不再多问,便让墨八两退下,自己坐于案桌前,提笔在布帛上写着,隐隐中,她总觉昨晚的女子应与六国攻齐有所联系,但是所来之人究竟是冲她而来还是冲庄无忌而来,她一时也想不明白其中缘由。
正是思量时,见阿瞒走了进来,便抬头问道:“阿瞒,四公主可好?”
“公主,四公主很好,阿瞒过去时,见到春丰君和宝阳君,三公主都来了。”阿瞒说道,“春丰君,宝阳君,三公主本也想过来见公主,只是见公主正忙,便先去陪四公主。”
齐姜不觉微微一笑,这样的奇迹对庄无拘等人来说,该是何等的欣喜若狂,便站起来:“我去看看他们。”
来到庭院时,齐姜远远便听到庄无垢的笑声,园中的凉亭内,庄无垢正为庄无暇梳着长发,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庄无拘和庄无尘人宛如众星拱月般地围在庄无暇两侧,两人的眼神都温柔得似要化成了水,小心翼翼地像看着最珍贵的宝贝,卫清风坐在一旁,丝丝缕缕的阳光落在他身上,映照着淡淡笑容,此时正是春夏相交之日,满园的勃勃生机让人心分外宁静和欢欣。
此情此景让齐姜脚步微微一停,恍惚中似是看到远在齐国的王兄,妹妹,小弟,眼角竟然有些湿润了。
庄无垢已看到了齐姜,立刻飞奔过来,一把抱住齐姜,嚷道:“王嫂,你是这世间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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