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曜微微欠身：“愿闻其详。”以李之曜的地位，其实是没必要向殷涯微微欠身的，实际上李之曜这么做，只是对他闻所未闻的说法表示敬佩而已。
殷涯道：“九曲宫确实有所图谋，承风兄他们恐怕是发现了九曲宫图谋而被引开。因为道理很简单，白袍人说的都会是错的。我故意和他赌约，就是不断给他暗示强调，为了给九曲宫机会，要说假话骗我们。”
殷涯笑道：“我故弄玄虚，将这地方的东西说成了那个，但这白袍人还忍着疼痛，我们又神神秘秘深入他们腹地，他哪里会多想？多半认为我们已经知晓了此地的猫腻。那么，假如他们的目的真的是以所谓宝藏为诱饵来活捉几个我苍龙城弟子，那么我们上当了，我说错了，白袍人肯定会顺着我的话往下说，因为这条路本来就是错的。白袍想骗我们，自然要扯得越远，让我们离承风兄越远越好。但他上当了。再之后，只要想想我问的话是对的还是错的，再将白袍人的话反过来，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李之曜思索了一会，他也是聪明人，立刻明白了其中关节，笑道：“有意思，那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九句真一句假话最容易骗人呢？他们假如真的意在捉几个人去，这道人前面全说实话，最后对交代承风地点上含糊其辞，我们不被骗？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们现在坚信此地有九曲宫看重的宝藏可就真的被骗了。”
殷涯笑了，似乎早就在等李之曜这一问，答道：“所以，我才在问话中一句真一句假，一会好像是信了他，一会好像是不信他，如果他真的玩九真一假的把戏，想要将我们引上自作聪明的路子，那么在我杀他的那一瞬间，我说出的是我们认为此地有宝藏，那么我们就被骗了，他如意了，那么他的表情就不会是下意识的慌张而又强行掩盖。我最后不让他说出承风兄被围困的地点也是如此，他最后一个答案肯定是假的，没法用办法排除掉，那我索性就不听。”
说完后，殷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这有点故弄玄虚了，其实单纯如果要从言论推断一个人说的是真话假话，可要难多了，但这白袍人被李部主锁了关节经脉，还在一直忍疼，本身就不怎么容易想谎话，加上我以杀他为代价得到的最终反映一定是真的，两相比较之下，真假自然可以判断。希望李部主不要怪我擅作主张。但我们在此毕竟越少动灵力越好。酷刑……动静有点大。”
殷涯这一番表现，可以说是彻底有别于苍龙城弟子的做法，其中的头脑聪明处更是能让人叫绝。
李之曜饶有兴致的上下看着殷涯，连连点头，口中嗯嗯有声：“我现在总算知道，岳师妹怎么会被你骗过去的。”
“啊……这个……”殷涯忽然有些尴尬，打了个哈哈道：“这破事……真的不太好意思提啊……”
李之曜望了望自己的右手，叹道：“假如是我用私刑，绝对会闹出大动静的。苍龙城啊，太依赖这些东西了。这总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没有这些东西，我们只会更惨。脑袋有时候是不够用的。”殷涯道。
李之曜投以疑惑的目光。殷涯竟有些伤感，叹了口气，道：“我在地府的时候，掌柜的传授了我很多，当时我头脑口才都可算是通幽城翘楚，凡事只要能靠着聪明就能混的如鱼得水。但直到我发现有时候聪明并不能解决一切的时候。我才明白，凡间读书人要功名，武将要沙场征伐的功勋，修道人要道行，鬼也要道行，小聪明并不能代表一切。人若是仗着聪明的话，那什么事都会想用头脑来解决，但人力有时而穷，道行可以提升，头脑小聪明却只能定格于此，长此以往下去，都用聪明来解决事的，最后只会越来越无力。”
李之曜点头道：“这就是你好几次反常拼命地原因？我倒是越来越觉得你有点意思了。以你现在的心境水准，我觉得你突破皆字境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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